學校生活驅散思鄉情
對青春期的少年來說,著青澀的戀情是最刺激的冒險。尤其,沒有家長管教,我的青春戀曲開始得很早。
在我剛到密西根第一年,也就是上八年級時,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喜歡我的女孩——Kim。那時候她應該只有小學四年級,是個有著金色的頭髮、長得很可愛的小女生。有一次,我跟Kim一起參加學校的露營活動,同坐一部巴士,聊天聊得正開心時,她突然轉過頭親了我一下。那時我覺得自己的英文不太好,懵懵懂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應對,內心有些不知所措。我和Kim後來並未交往,隨著高中寄宿生涯開始便很少碰面了。
真正開始學習與女生相處,是跟Gary和Buzz成為死黨以後的事。上課、運動、偷看女生、寫情書、約會、與同學交換心得…漸成為我融入中學住校生活的橋樑,友誼成為驅散孤獨最好的藥方,思念故鄉的愁苦慢慢銷融,我越來越像典型的美國鄉下中學生,沉溺在無知卻快樂的青春中。
安息日會學校非常嚴格,不能釣魚、看電影、電視,也不能喝咖啡、可樂…閒暇時間只能閱讀聖經。每天晚上學校老師會來宿舍檢查學生的抽屜,看是否藏有違禁物品。我和他們在這種嚴格的學校生活中發展出自己的生活之道,為年輕的青澀歲月留下多彩的標記。
Buzz家開的是玩具工廠,我們曾到他那像白宮的家去玩,四周有茂密的森林,三更半夜的,幾個同學在森林中全脫光了衣服赤裸著打籃球,跳到湖裡游泳,享受大自然的洗禮和青春的不羈,至今畫面依舊清晰。
後來,Buzz的父母離異,他跟著父親搬到西雅圖,世事多變,「鐵三角」終究缺了一個角,而Gary就逐漸成為我心靈上唯一的依靠。
室友、兄長和替代的家人
Gary大我一年級,自從搬離第一個室友後,我跟他就一直住在同一間寢室。Gary生性純厚、質樸善良,我們幾乎無話不談。有時我想念台灣,他就靜靜聽我說著台灣的點滴,聽我說小時候養的小烏龜和家裡的大小事。媽媽來看我時,我會約他跟媽媽一起吃飯、說說笑笑,當媽媽走了,我傷心哭泣,他就陪著我掉眼淚。在我心目中,Gary不只是我的同學,他幾乎就是我的兄長,替代了哥哥的位置。他參與了我中學時期所有的喜怒哀樂,也參與了我經歷的孤獨與徬徨,他是我內心深處「替代的親人」,無論是保護、分享、陪伴,各種角色他都具備了。
當時有一位十年級的學長Tony瞧不起東方人,嘲笑我的黃皮膚和黑頭髮。一天,Tony又帶著嘲諷的眼神,笑我英文發音不好,頭長得又大、身材又矮又奇怪,我一氣之下,一拳將他打倒在地。眼見一個人打不贏我,他就找了念十一年級的哥哥來聲援。
所幸,Gary出面了。